【关于小年的诗歌】 过小年的诗词

@诗歌中的诗歌

诗歌中的诗歌

——诗虽一句也风流

安徽省肥东县八斗路圣泉中学高三历届语文组

何启沪

231600

13637289765

“一句诗”也叫“一秒钟诗”“超短诗”,等等等等,她是微型诗中最为迷你的一族。 欧洲有一种小诗叫“诗铭”,起于希腊,由罗马传入西欧。“诗铭”的界定:诗铭同蜜蜂,应具三件事:一刺、二蜜、三是小身体。一般而言,“一句诗”应该只有一行;但是为了表情达意的完整,又要避免板滞,应该允许有一定的弹性,延伸到二、三行,三、四行。不过,从意念上看,虽是好几行,却应该只是一句话。

美国诗人惠诗曼的《给老年》只有一句:“从你,我看到了那在入海处逐渐宏伟地扩大并展开的河口。”让读者想象到漫长曲折的过去和广阔无垠的未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继顾城《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晴,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家喻户晓之后,有三首一行体的微型诗曾传诵一时。它们就是:云南诗人麦芒的《雾》:“你能永远遮住一切吗?”辽宁诗人黄淮的《雷》:“每句空话都炫耀自己的权威!”河南诗人鲁行的《鼠》:“‘富’起来的都该嘉奖吗?”

艾自由在一篇文章中谈到上述三首一行诗:“三首句式独立、意义完整的一行诗,因其紧贴政治生活和社会现实引起人们的共鸣,以‘一行体’(也称独弦琴)的简洁和无尽的寓意给人全新的感受。这三首一行诗片言出新,一语惊人„„为微型诗的兴起起到了‘广而告之’的宣传作用„„以时代感十足、有份量、视觉冲击力强烈引起读者心灵共振,成为微型诗里最‘完全’的诗篇,得到众多评论家的首肯,频频引用。”

黄淮的《星花集》(1980年7月10日《人民日报》)就是一组一句诗。《晚霞》:“夕阳恩赐的艳衣能穿长久么?”。《彩虹》:“且莫把它当成登天的高梯。”„„„„

黄淮是一行体微型诗的开拓者,他集十多年创作一行体的成果选编而成的《雷——一行体300首》于2004年出版,2006年又由吉林大学出版社公开出版《雷——黄淮一行哲理诗900首》。其中精彩之作颇多,如:

《雾》:造成的迷茫不会持久

《蚕》:为自己,你没留下一根丝

《彩虹》:太阳晾条花头绳

《晚霞》:暮云自燃也辉煌

《蝉》:一句禅念一辈子

《树》:一边长一边呼唤鸟的翅膀

黑龙江诗人肖军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许多刊物上发表这一类诗,并出版有诗集《一句诗》,收录了作者在国内外报刊上公开发表的一句诗600多首。

他的一些诗句蕴涵着思想者的睿智,富含哲理。《排球》:“抬举你是为了打击你。”《现在》:“将来的一张有价证券。”《帆》:“没有风的帮助你是发挥不了作用的。”《岛屿》:“岛屿与暗礁取决于水平的高低。”

一些诗句揭示出社会和人生的真谛,应当视为格言来读。《人才》:“有用不好用。”《大树》:“被风吹断的往往不是小草而是大树。”

一些诗句针砭丑陋,讽喻现实,起到扶正祛邪的作用。《藤》:“正直了抓不上去。”《气球》:“毁灭从吹嘘开始。”

一些诗句紧扣事物特点,然后借题发挥,给人提示联想的灵机。《小鞋》:“不贵但穿不起。”《挂历》:“日子挂起来也留不住。”《鹦鹉》:“能说会道但不能搏击长空。”《蜗牛》:“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着飞翔的梦。”

一些诗句巧设比喻,意境优美,耐人回味。《心事》:“点点秋风颤在枝头。”《情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相遇》:“一粒不经意被风吹落的种子。”

山东诗人散心的“便条写作”洋洋千条,成为风靡网络的一道独特景观。他的便条,每条只有一句,在我看来,正是一首首无题诗。

幽默风趣,充满灵气。如:“小草把春天从冻土层里拱了出来”,“蝉把夏天挂在树荫里了”,“鸟儿把笼子飞成了天空”,“落叶是秋天的雨”„„无不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奇思妙想。

“路,是一根绊人的绳子”,“闹市上,我悄悄把自己领回了家”,“牵着自己的影子在心的广场散步”,“我的眉把世界都拧皱了”„„则充满着机锋无限的哲思。

对于大部分一行诗,诗题也是全诗不可或缺的有机部分。王豪鸣的诗句“有史以来/人类挖掘的/最大陷阱”,倘删去作为题目“钱眼”,那根本就不能称其为诗。有人爱用省事的《杂感》、《无题》之类可有可无的题目,有意无意之间把诗题那一行诗浪费掉了,实在是很可惜的。

吟诗歌享诗歌写诗歌

吟诗歌 享诗歌 写诗歌

——儿童诗《爸爸的鼾声》教后感

城西小学 吴 洁

《语文课程标准》指出:语文教学应“为学生的自主写作提供有利条件和广阔空间,减少对学生写作的束缚”,“能不拘形式地写下见闻,感受和想象,注意表现自己觉得新奇有趣的、或印象最深、最受感动的内容”。儿童诗歌的学习正是为学生习作打开一扇自由的窗户,孩子们透过这扇窗户看见一个色彩缤纷的语文习作天地。

儿童诗感情强烈、想像丰富、语言精练、音韵和谐、节奏鲜明,是切合少年儿童的心理特点,适合他们阅读、吟诵,为他们所理解、欣赏、喜爱的诗歌。而且诗歌并不神秘,就在我们生活当中,只要用心去看、去想、去感受,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小诗人”。让我们在吟诗歌,享诗歌,写诗歌中感受诗歌魅力,享受写诗歌的乐趣。

一、 吟诗歌,让心灵与诗人亲密接触

诗歌是抒发情感的一种艺术形式,而诗歌和生命和灵魂就是情感,让学生体会诗歌的情感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潜心诵读诗歌,因此,教师在教学中,应该引导学生用自己的理解去诵读,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吟诗歌,充分发挥学生的多种感官积极的去体验诗歌。

同时,诗歌形声韵律色彩之美感于一体,既有强烈的音乐性和节奏感,又有丰富的形象感。基于这种诗歌形式的特殊性,诵读诗歌应该注意诗歌的节奏,重音,韵脚,粗知文章的意思,进而读出语气和气势,读出作品的抑扬顿挫,跌宕起伏,读出新奇、读出意味、读出感情,读出理解。在教学《爸爸的鼾声》时,这首儿童诗节律轻快明显,读起来有滋有味,教学时教师让学生在反复自读诗歌中,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鼓励学生个性化的理解和独特的朗读方式,再在教师的引导中,让学生读出自己的节奏和感觉,标上一些朗读符号,在这些记号的提示下,感受诗歌的音乐美和节奏美。

《爸爸的鼾声》:就像是/山上的小火车/它使我想起/美丽的森林/爸爸的鼾声/总是/断断续续的/使我担心火车会出了轨/咦/爸爸的鼾声停了/是不是火车到站

学生在读《爸爸的鼾声》时,把爸爸鼾声“断断续续”的特点,读得有声有色,朗读这个词时,学生或不紧不慢,或跳跃灵动,仿佛是一个“小大人”的神情在审视着自己的爸爸,同时还特别突出“总是”这个词,读得重而沉稳,在作者眼里,这爸爸的鼾声天天如此,通过读感受到作者细致的观察,这普通的鼾声居然变得形象生动起来。有的学生在“就像”后面停顿良久,把学生引入无限的想象,“咦”这个字字音拖长,意欲表达好奇,童真童趣之感,在不同形式的读中,倾听了学生对诗歌的不同理解和体会,学生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读读背背,感受,积累语言。

二、 享诗歌,让心灵在诗境中渐渐浸润

诗歌是在作者情思的驱动下选取现实生活中最富有特征性的片段,将作者的情感和表达的事物融为一体,勾勒出诗歌的意境,当作者在情感的主导下巧妙地将“物”“情”“神”“意”多层次融为一体的时候,就形成一种意境,在这个意境中,饱含诗人喜、怒、哀、乐情感,还有作者对人生的彻悟。在诗歌的学习中,借助已有的情感体验,在教师的引领下漫步诗境中,借助具体的意象去领悟丰富的诗意胜境,欣赏诗歌的独特魅力。因此,在学生学习诗歌过程中,要让学生有“有言可发”“有情可悟”,必须将学生引入诗歌的意境中,在诗境中渐渐悟诗。

在学生能够正确朗读诗歌,初步理解诗歌的基础上,学生与文本、与教师进行有质量的对话,将简约的语言展现为丰厚的画面和文字,文本的内蕴在学生心中逐渐丰满。学生的情感之弦逐渐被拨动,最终与作者一道形成和谐共振。诗歌中蕴藏的想像力是丰富的,诗歌的语言是凝练的,这恰好给读者留下了宽广的想像空间,为我们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想像能力提供了很好的契机。

因此,让学生在原有文本的基础上“再造想象” ,渐渐走进作者的心中,达成共鸣,培养学生的再造想象力。

例如,我在教学《爸爸的鼾声》时,这鼾声断断续续的,就像行驶中的小火车,想象下这小火车会有怎样的经历?学生兴趣高涨,有的说爸爸的鼾声轻轻时,就像火车刚刚启动,呜呜——;有的说我爸爸经常打鼾,有时候,鼾声很大,吵得我睡不着,就像打雷一样,又像这小火车长鸣的汽笛;有的说爸爸的鼾声时

有时无,就像一下子穿山洞,一下子又出山洞一样,变化不断……学生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有感悟,言之有物,说之有理,在学生的丰富想象中,这生活中习以为常的鼾声却变得丰富有趣。

三、写诗歌,让心灵在诗意中自由舞蹈

儿童诗其独特的语言形式是一门独特的艺术,让人耐人寻味,分行的语言,清晰别致的诗节,简单易学的句式,相似的段落,都是学生得以模仿创作的极佳范本。我们在尊重学生个性化感悟诗歌的意境和内涵精神的同时,也可以让学生以读为主,以仿为骨,进一步感受诗歌的魅力,从而提升学生的语文综合素养。

有一位评论家说过:“只读不写,眼高手低;只写不读,眼低手也低。”这正写出了读与写的关系。读是写的基础,写是读的深化。在孩子们的启蒙阶段,哑哑学诗之初,仿写就像一盏导航灯,指引着孩子们由不会写,怕写到感兴趣写、会写,进而爱写。

例如,在学习了《爸爸的鼾声》诗歌后,让学生也选取生活中的熟悉事物,大胆想象,进行创作,学生善于捕捉,异彩纷呈,情感流泻,让人温暖。

致衣服 妹妹的蝴蝶结

它给了我温暖 就像花丛中的蝴蝶

它使我想念 又让人联想起

妈妈对我的关爱 天上的风筝

我的衣服 妹妹的蝴蝶结

每天都穿在我的身上 总是把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让我时时回味起亲人的叮咛 使我总是浮想联翩

咦 咦

我的衣服呢 妹妹的蝴蝶结不见了

原来妈妈拿去洗了 原来是换成了另外一个蝴蝶结啊

在儿童的精神成长中,诗歌的作用不置可否,少年儿童通过诗歌的滋养,获得精神的升华,懂得做人的道理,体会生存的智慧和意义,在无形中,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同时,让学生借写诗这个途径通来感悟这世界,也分享学生的世界。因此,引导学生从下面几方面来写儿童诗,学生也能写出漂亮的儿童

诗来:

1、要善于想象

儿童最大的优势就是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和离奇怪异的想法,所以,让学生在写儿童诗时可抓住事物的形状、颜色、作用等特点展开想象,把握住事物之间的有机联系,找准创作的立足点,让想象多一些童趣,多一点夸张。

2、要学会用修辞手法

让学生在写儿童诗中运用比喻、拟人、反问等各种修辞手法,让所写事物更加准确、形象、生动,灵活运用自己的创意和思维,激发学生写诗的潜能,让学生更多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状态中完成。

3、要有“第三只眼睛”

这“第三只眼睛”是指我们要善于发现、捕捉生活中动人的诗意。这就要求我们平时要多观察,勤思考,从平常事物中挖掘美,挖掘出诗。

4、要学会选材

生活是写作的源泉。要想让所写的诗歌有内容,有灵性,并充满真情实感,学生必须学会选材,对所选材料进行取舍,选取生活中精彩的,难忘的亮点来写。

著名儿童诗人圣野曾说:“一个自幼受过儿童诗熏陶的人,长大肯定是个有是主观、有真性情的好人。”因此,让儿童诗走进语文课堂,让学生在诗歌中感受精神,享受诗意人生,从儿童出发,从课堂出发。

本期话题诗歌,诗歌,你好吗

思想视域

本期话题:诗歌,诗歌,你好吗

黄耀红

诗书教化,自古而然。

撑一支诗的长篙,向中国语文教育的青草更青处漫溯,由诗歌与语文的血缘,我们看到了诗歌与文化、诗歌与文明、诗歌与民族精神的血缘。

从《诗经》《离骚》到唐诗宋词,从合着格律的古典诗韵到五四之后的现代新诗,从浩如烟海的诗歌经典到名山胜地的大小石刻,从私塾的蒙童对句到时下随处可见的大红对联,诗歌,是闪着神光的文化瑰宝,更是内化于我们心灵的一种文化情结。

我们有理由自豪地宣称: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然而,这种宣称更多地带着一种历史的悠长与厚重。是的,从屈原的行吟里,从李白的酒与明月里,从陶渊明的桃花与菊香里,从无数美丽的诗篇里,我们听到了呐喊与悲悯,听到了不同时代的声音,我们看到了民间的欢乐与疾苦,也看到了诗人的智慧与情怀

……

可现在,在物质如此走强、功利如此走强的现在,在如此开放、如此多元的现在,在浮躁、喧嚣与忙碌的现在,我们还有多少美好的诗意,我们还有多少美妙的诗篇?

在后工业时代面前,在强大而勃兴的知识经济面前,在残酷的市场规则面前,文学边缘化了,诗歌边缘化了,精神在物质的挤压下也缩到了顾影自怜的角落。

蓝天下已少有了海涅歌谣,少有了惠特曼,少有了激情澎湃的拜伦与长头发的普希金。在今天,谁自称自己是诗人,谁就会招来诸如酸气、神经质、不合时宜之类的讥讽。

我们无法苛求于具体的个人,也无法一一去唤起人们心底潜藏的诗意。事实上,诗歌本身,特别是现代新诗在自身的发展过程里也出现了偏差。那些呓语般的散乱句子也是人们远离诗歌的一大原因。

然而,我们真的可以不要诗歌

4

了吗?我们真的可以不需要诗意了吗?

我们的声音太微弱,无法把这一反思推给太多为生存与发展而奔波的民众。我们只能把这样的疑问摆到语文教师的面前,摆到与新一代孩子朝夕相伴的语文教师面前。

在中小学语文教材里,诗歌占有不轻的比重。但语文教师是不是能够在寻常的教学中“还诗歌以诗意”呢?毋庸讳言,在文学边缘化、诗歌边缘化的大背景下,受考试功利的强烈影响,诗歌在语文教育中的地位确实非常尴尬。

当下的诗歌教学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能够折射出怎样的问题?理想的诗歌教学如何去追寻?

但愿您读了本期策划之后,不只是发出“诗歌,诗歌,你好吗”这种赋予了忧思的问询,我们期待着您的思考走得更远,特别是,期待着您能真正地且思且行。

2006

年6月号

诗歌“场”里学诗歌

作者:林秀艳

语文建设 2013年10期

  课堂教学是一个无形而又有形的“场”。说它无形,是因为这个“场”看不见、摸不着;说它有形,是因为身在“场”中的每一个个体只要用心都能感受到。语文课堂教学理应存在各种各样的“场”。议论文教学,是一个严谨有力的“场”;说明文教学,是一个科学准确的“场”;文学作品的教学,是一个情感体验的“场”。“场”的形式因教学内容的不同而风格各异,如何建构并使之产生神奇的效果,那就要看教师的功力了。2013年5月18日,余映潮老师在北京新英才学校执教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用简单质朴的三板块式教学设计,创造了一个文本与心灵相通、理性与激情共融的诗歌“场”。  一、读背环节——营造诗歌“场”  余老师教学的第一板块为读背环节,让学生通过“五读”自然成诵。“一读”为索读,对学生没有任何要求和指导,接下来四次读均有不同角度的朗读指导。“二读”为放缓语速渎。“三读”为旋律交替式读,时而用平稳深沉的旋律,时而用乐观亮丽的旋律。“四读”采用心灵独白式,指导学生压低嗓音,用细微的声音表达内心的独白。“五读”为交流谈话式的读。因为这首诗是作者普希金写给邻家女孩的赠言,所以余老师指导学生互相说这首诗。学生饶有兴趣地“说”起来,接下来的背诵水到渠成。  在这个环节中,老师没有一句讲解和分析,只是多角度训练导引学生的朗读,这种看起来很简单的训练方式,却暗中提供了多种情境。首先放缓速度,用心去体验;然后或深沉或昂扬地去表达这种体验。可以把它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记在心中,遇到困难的时候,遇到挫折的时候,轻轻地握一握拳,在心中背诵这首诗;可以作为安慰别人、鼓励别人的赠言,亲切地说给他们听。在这些提示下的多次反复的朗读及背诵中,一个诗歌“场”悄然出现,包围了师生,也包围了在座听课的每一个人。这个“场”的核心不是教师,不是学生,而是在教师引领下,学生用不同的形式传达出来的那首小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二、听记环节——丰厚诗歌“场”  用扩读连读的方式拓展学生的学习视野,丰富现代诗歌教学的课堂容量,是余老师倡导语文教学要有“厚实的积累之味”的具体体现。余老师用最简约甚至最原始的方式——听记,为学生提供了三首诗的节选:  我的心 海涅  我的心,你不要忧郁,把你的命运担起。冬天从这里夺去的,新春将会交还给你。  因为向往 汪国真  因为向往,所以选择了远方。因为无可依靠,所以必须坚强。  在山的那边 王家新  人们啊,请相信,在不停地翻过无数座山之后,在一次次地战胜失望之后,你终会攀上这样一座山顶。而在这座山的那边,就是海呀。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一瞬间,照亮你的眼睛。

  这一环节中,有几个场景尤为动人:第一,入境。余老师一句一句美美地读,学生一句一句认真地记,三首诗的内容在一听一记中慢慢传递,师生沉浸在诗境之中。第二,入情。全班齐声吟诵,三首诗蕴含的情在昂扬澎湃的声音里慢慢聚拢。第三,入理。余老师把普希金的小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与补充的三首诗歌片段放在一起,请同学共同回答课文导语中的问题:在成长的道路上,阳光时时洒满你的心田,但风雨也可能不期而至。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将如何面对?同学们争先恐后地表达:要自信、要乐观、要充满期盼、要勇于面对……四首诗所蕴含的哲理与学生的思考、感悟交接碰撞,并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口来抒发。  在“入境—入情—入理”的过程中,课堂教学最初营造的诗歌“场”不断丰厚。首先,老师的激情朗读刺激着学生对诗歌体验的生成。另外,学生的倾听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活动,这种体验伴随着“写”这个活动,情境体验不断丰厚,由普希金到海涅,再到汪国真和王家新。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其实最容易把学生带入诗歌情境,而且这情境是依托学生所记下来的文本再创造的,体验更真切。其次,从“入情”到“入理”,是学生模糊的内在体验得到明晰和深化的过程,是一个从意会到言传的过程。如果说循环复沓的诵读使学生对诗歌的感情不断升温,那么,生生之间理性的表达使同学们对这组诗歌的情感体验达到了极致。这样,诗歌“场”由小向大,由内向外,层层延展,灵动而丰盈。  三、写话环节——延续诗歌“场”  模仿创作在诗歌教学中难度较大,因为语文学习中知识能力的迁移不是立竿见影的。不是学了一个典故,学生就能用典故去写诗;不是接触到了移情,就能训练学生运用这种手法。初一的学生更是如此。但是这节课最后一个环节是“写话”,简单可行的诗歌语言学用模式,巧妙地降低了难度,给学生提供了读写实践的机会。此环节中教师的诗情示范、学生的诗意表达以及作业的布置都紧紧扣住诗歌文本及文本传达的情与理,使得本课经营起来的诗歌“场”从个体到整体,从课内到课外得以延续。  (一)教师的诗情示范  师:我读一段话给大家听一下。你们看这段话有什么特点?(比喻、引用)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不要愤慨,面对寒冬呼号的阴霾,耐心地把春光等待,等春的光辉开始闪耀,回想一下,冬天也非常可爱。  大家写几句话,要求引用“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的一句诗。  (二)学生的诗意成果  生1:我引用的是“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在困难来临时,不要气馁,我们要有勇气自信地去面对困难,在无法打败困难时,不要心急,我们要冷静,寻找方法,打败困难。在被困难击倒时,也不要悲伤,我们要坚强起来,重新面对困难,击败它。

  生2:我引用的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必须镇静,坚强地坚持吧,快乐的日子不远了。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路上却全是坎坷,坎坷都是瞬息,只要坚持,一切都会过去。  生3:我引用的是“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冷静、乐观地面对,相信战胜困难后,一定会有收获,一定会有快乐,绝不可以半途而废。相信吧,幸福的日子将会来临。  生4:我引用的是“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天空是灰浊的,光景是黑暗的,但是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所以步伐从未停止,因为从心中看见过皎洁的世界,它散发着烛光,耀人眼,夺人心,每当遇见分歧的路,我不会犹豫,更不会停下,有的只是奋起直追的脚步和冲破黑暗的力量,还有一片蔚蓝的世界。  (三)作业布置  师:请同学们修改、润色、定稿自己的这一篇小小的作品,写成微博式的、名言式的片段,然后把所有同学的文章积累起来,作为咱们班此次学习风貌的展示。  积累运用是诗词教学的最高境界,而书面表达是积累运用的主要形式之一。“情动于中”理应“发之于外”,也许课堂上学生的作品有些幼稚、有些浅显,但是这无关紧要,因为学生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由普希金、海涅、汪国真、王家新、余映潮构建起来的具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诗歌“场”,以自己源于灵魂深处的本真的体验和生发,成为这个“场”的一分子,并以一种积极向上的生命态势,把“场”中的浸染带向远方。  “场”,本是英国科学家法拉第在十九世纪提出的一个有关电磁学的专业名词,后来不断向其他学科领域渗透,出现了众多的场概念,比如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出现“教育场”:教育活动中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介质和社会环境四者之间物质、能量、信息相互交换而形成的时空统一的、多维的、动态的教育整体存在形态[1]。把它聚焦在课堂,不难看出,“板块”是余老师课堂教学线性设计的几个组成部分,而以上所述的诗歌“场”,是教师、学生、诗歌以及“诗歌之气”与“师生之气”水乳交融形成的氛围和力量共同构筑起来的教学整体。剖析余映潮老师的课例,就是想借助他清晰的三板块教学设计,带领读者走进现代诗歌教学的诗歌“场”,领悟这个“场”如何营造、如何丰厚、如何延续。唯有如此,才能在诗歌教学中守住这个张力十足、磁性十足的“场”,层层推进,步步加温,彰显经典诗歌“使人情动心沸”的魅力。

作者介绍:林秀艳,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

让当代诗歌回归诗歌本体

  内容摘要:诗之所以为诗,区别于散文的最大特点便是押韵,有音乐美。这也是一首优秀诗歌能广为流传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是五四时期的新诗倡导者们恰恰忽视韵律,视格律为枷锁镣铐,致使新诗如脱缰的野马,有无限的自由。这使得当代诗歌越来越“曲高和寡”,失去了民众,失去了读者。所以当代诗歌如果能走出文体观念的禁锢,借词坛之清流,拓展新的创作道路,回归诗歌本体的价值规律。

  关键词:现代诗 音乐美 当代词坛 借鉴

  我国的诗歌在长期的发展中,在艺术形式上形成了符合汉语言文字特点的独特规范。从《诗经》、楚辞、汉魏六朝古诗、乐府民歌,到唐诗、宋词、元曲,尽管具体的形式各有不同,但是却有着共同的艺术规范,那就是语言精练而有韵律,不管什么样的形式都注重押韵,抑扬顿挫,声调铿锵,节奏鲜明琅琅上口,易于吟唱记诵。

  但是五四时期的新诗倡导者们恰恰忽视韵律,视格律为枷锁镣铐,致使新诗如脱缰的野马,有无限的自由。只有闻一多、徐志摩等人看出了弊端,提出建立现代格律,但是收效甚微。后来我们的新诗日益疏离了我国诗歌的优良传统,以至于当代诗歌陷入了日益失去读者的尴尬境地。

  季羡林先生于2002年10月为“百年大学精选读本”诗歌卷写的序言中说了一段十分符合当下读者心声的话:“我是一个诗歌爱好者,旧诗能背上一两百篇,我虽然不会摇头晃脑而曼声吟咏之,读来也觉神清气爽,心潮震荡。但是新诗我一首都没背过,而且越来越乏味,到了今天,看到诗歌我就望望然而去之。”

  这段评论可谓一针见血,但是此评也有偏颇之处,我们的新诗中还是不乏适于吟咏的优秀之作。例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等等,它们不仅得到了专业学者的认可,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民间广为流传。有谁不知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它们的音乐美。还比如一提到《雨巷》,诸如“雨巷、丁香、悠长、姑娘”一连串的词,不由自主的就滚到了嘴边,想记不住都不行。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们既采用了现代汉语的自由形式又吸收了古典诗歌的韵致,符合我们中国读者的接收习惯,并与我们民族文化心理相契合。

  但是这两点却被大多数的当代诗歌所抛弃,使之越来越“曲高和寡”,失去了民众,失去了读者。当代有许多诗人,不是去空洞的高唱政治赞歌,就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即只知道宣泄个人艰涩的情感,甚至于把读者树立成自己的对立面,越是让人读不懂的越是“好诗”,越能显示自己的“高明”。其实这种例子在历史也是屡见不鲜的,中国古代有些文人喜欢掉书袋子,寻章摘句,用僻典,压险韵,自以为学富五车,其实到头来还不是被历史所遗忘。反而是像李白《静夜思》这样返璞归真的篇章,千年以后的今天仍是传唱不衰。当代诗歌正是在这种理论下走入了歧途,殊不知一种文学样式,如果丧失了它的接收群体,那么它除了走向沉寂以外,还有别的出路吗?

  北大副教授臧棣先生在《当代诗歌关键词》一文中这样解释当代诗歌被排挤的命运的:“诗歌受到社会的排挤和疏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人类历史上,处理中国古典诗歌以外,诗歌差不多都处于被放逐的状态,对诗歌的敌意是非常普遍的。目前诗歌所受到的漠视和疏远表面上是一种边缘化的结果,其实往深里说,都和已蜕变成一种文化潜意识的对诗歌的敌意有关”。

  对此观点,笔者认为有待商榷。民众为什么会对诗歌产生所谓的“敌意”?而且真的已蜕变成文化潜意识了吗?那为什么古典诗歌仍然大有市场?恐怕这种“敌意”应该只对新诗而言的吧!松散、臃肿、冗长、空泛、无耐读、耐悟、耐咀嚼的灵句,是新诗的通病。写诗不是只让自己看懂,一首优秀的诗歌即一首可以流传千古的诗歌,应该是无论是文人士大夫,还是布衣老百姓都能够接受的,即所谓雅俗共赏。纵览诗经中“关关雎鸠”到唐诗中“床前明月光”,到新诗中的“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来”,优秀的作品哪一首不是妇孺皆知,其原因就在于它们在广泛的传播中找到了自己永恒的生命力,而不是束之高阁,孤芳自赏。

  艾青说:“把诗写得容易使人家看懂,是诗人的义务”,公刘说:“把诗写得什么人都看得懂是可悲,把诗写得什么人都看不懂更是可悲。”笔者认为这可悲的不是别人,而是作者自己!

  今天的中国诗人写诗主要是给今天的中国人看的,所以不能不考虑到受传统文化思想浸染的人们的接受心理。言浅而意深,言少而意丰,言近而意远,才是中国作风。那些玩诗的人,搞的是文字游戏,脱离了读者,脱离了生活,脱离了诗道,靠胡编鬼话欺世盗名,虽然头上罩着“先锋”“前卫”的光环,最后也必将以失败告终。

  那么中国当代诗歌的出路在哪里呢?从文学自身的规律来看,文学起源于民间文人诗和民歌在历史始终是两条并行不悖的轨迹,而且由于“文学来源于生活”这条真理的存在,每当正统的雅文学脱离生活走向空泛浮华的绝境时,此时的民间文学便会为正统文学提供源源不断的养分,从而促使一种新的文学样式的形成。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大国,回顾中国诗歌的发展史,它起源于民歌,并一直在民歌的推动下,逐步成熟发展起来。后来的“文人诗”是在民歌的滋养下,经过文人的再创造,成了文人抒情言志的文学样式。《诗经》中大部分作品都是民歌。屈原的楚辞也是在民歌的基础上改造而来的。汉代时乐府诗蓬勃发展,那些褐衣荷锄的农人,蓬头垢面的士卒,竹钗布裙的村姑,用民歌自由自在地表达心声,浑然天成,不为形式所拘。中国历史上曹操便是第一个自觉吸收民歌生动、质朴优点的文人,因而他的诗歌一反繁缛绮丽的文风,独树一帜,成为四言古诗的集大成者。当诗歌发展到唐代,高度格律化以后,虽然在艺术形式上变得典雅精致,但是另一新的文学样式——词,正悄悄从民间兴起。进入宋初之时,词逐渐被文人借用,但大多数文人还是对它心存偏见,认为它登不得大雅之堂,只能供茶余饭后,歌儿舞女娱乐之用。但是其强大的艺术生命力日渐张显,到了苏轼之时“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婉转之度”使词不仅仅限于吟唱儿女情长,更能抒发齐家治国的雄心壮志,于是词的地位终于得到了正统文学的认可。到了南宋,经过周邦彦的改造,词和诗一样,有了严格的形式规范。所以元代时,它也逐渐走向衰弱,终于被元曲所代替,与宋词的典雅相比,元曲更加富于生活气息,高度口语化,为我们的诗歌王国又增加了一枝奇葩!   所以我认为当代诗歌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也可以从民间吸取养料,即借鉴当代通俗歌词的创作,实现诗词的合流。

  20世纪末随着经济与市场的繁荣,大众文化日益勃兴,作为大众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通俗歌曲的崛起带来了词坛创作的繁荣,也许由于创作数量的庞大与创作者水平的良莠不齐,以及创作产业化,商业化的问题,影响着词的整体水平;加之这种来源于民间的文学样式自古以来要得到正统雅文学的承认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使得我们有很多学者都没有发现它,接受它,或者我们的学者还没有把它纳入到文学研究的范围。殊不知词坛经历了多年的发展,大浪淘沙,也不乏许多优秀的作品。由于它们的语言来自民间,与时代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语言是活的语言,情感是真实的情感,所以能够直接打动人心,易为大众所接受。

  笔者觉得有一个文学观点很对:一个时代文学水平的高低,绝不是把所有文学作品相加相除求平均值,而是由这个时期优秀的文学作品决定的,为什么唐代的诗歌最繁荣,因为它有李白、杜甫,为什么清代是古典白话小说创作的最高峰,因为它有《红楼梦》这样的代表。

  所以我们在审视通俗歌曲的时候,不应该用挑剔的眼光去横加指责,全盘否定。我们首先要承认这是一种文学样式,然后考虑为什么在新诗遭到如此“冷遇”时,它反而深入人心,在民间广为流传,受到广泛的关注。也许大家议论当下有哪些著名的诗人,知晓者会寥寥无几,而谈到黄霑、林夕、李宗盛、方文山这当代的词坛四杰,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王国维曾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歌词创作的兴盛,它不仅是一个文化现象,更精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文学现象。其实,我觉得经过五四解放了的新诗和歌词没有任何的不同,字数可长可短,韵脚灵活多样。为什么不能互相融合,互相借鉴呢?如果说,在古代诗就是诗,词就是词,二者除了“言志”和“抒情”的社会功用上有着重大的差别,最为明显的就是它们的形式差异了。诗必须有严格的句式,而词有另一个别名——长短句。所以诗和词之间就必然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文人也不乏有以词为诗,以诗为词之人。在五四以后产生的新诗,它对传统诗歌从内容到形式都全盘否定了,不再讲究韵律和句式。这对后世而言,的确有过激之嫌,带来了过于西化的毛病,奔放的情感由于没有形式的约束而泛滥。虽然新月派的诗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提出了“三美原则”,但是没有形成气候,可是我认为这仍然是一个极富创造性的文学观念。

  季羡林先生曾指出过:“新诗还没找到自己的形式。既然叫诗,必有诗的形式。虽然目前的新诗在形式方面有无限的自由性,但是诗歌是带着枷锁的舞蹈。古今中外莫不如此。除掉枷锁,仅凭一点诗意——有时连诗意都没有,怎么能称之为诗呢?”

  所以笔者想能否在诗质与浅白之间找到结合点,让诗质来武装诗歌,使歌词诗化,但又不至于含蓄隽永;或者用诗的意境佐以歌词的语言,写出具有浓郁诗味又符合韵律要求的诗呢?下面举几首歌词来分析一下。

  就拿我们华师的校歌《南湖秋月》来说。我觉得配上曲子是一片绝美的好词,单看句行又是一首绝妙的好诗!

  朦胧月光/夜色未央/南湖水摇醒了一片南梦乡

  万籁都寂静/晚风轻轻唱/花香弥漫中/灯火几扇窗

  南湖的夜啊/波光吻月光/青春的梦啊/伴月任徜徉

  花已开放/夜正安详/桂树中摇出一片南月亮

  小草都睡去/浪花还荡漾/云彩轻飘动/相思已成行

  南湖的夜啊/动情又牵肠/如月的心啊/好梦共珍藏

  全诗韵律优美,情深无限,朦胧月光里飘荡着淡淡的忧伤,无边的夜色中淹没了聚散无常。相思这一主题在古今中外的诗歌中吟咏不衰。本诗作为一首新诗,以现代汉语行文,形式较古典诗歌更为自由。但是它又不是自由得毫无章法。诗分两段,上下对称。每段的词句在字数上也是整齐中有变化,参差有序,错落有致。此外它还吸收了古典诗歌的含蓄美、情韵美、音乐美。写得缠绵悱恻、温婉蕴藉,堪称佳作。

  我还想举到一个例子就是由词坛怪才方文山所作一首歌《东风破》,现录之如下:

  一盏离愁 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 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 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 无人苛责我

  一壶漂泊 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 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 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悠悠 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 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 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蔓草的年头 就连分手也很沉默

  这首诗在韵律上较之《南湖秋月》更为低沉,以韵母“ou”为主调使人读起来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感觉,而且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运用了陌生化的原则,即文学语言对日常生活语言的偏离,既避免了诗的语言过于浅白,又不像某些朦胧诗一样,陌生得无厘头,让读者如堕云雾。例如“一盏离愁”、“一壶漂泊”、“岁月在墙上剥落”、“浪迹天涯难入喉”、“酒暖回忆思念瘦”,写得新警动人。前人也许只会用“一盏孤灯”、“一壶残酒”这样的搭配,但是我们的词人却天才地把纯意象的孤灯、残酒这些实物换成了离愁、漂泊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性词汇,可谓意味隽永,耐人琢磨。

  其实当代词坛像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以笔者近年来一直很想收集当代歌词中经典之作,分门别类,编成一个集子,选取经典的加以点评。一方面,期望当代诗歌能走出文体观念的禁锢,借词坛之清流,拓展新的创作道路;另一方面,自己也可以陶然其中,领略到一份不同于古典情怀的更贴近现代人心灵的天籁之音。

  参考文献:

  [1]臧棣:“当代诗歌关键词”,《诗潮》2004年第5期。

  [2]季羡林:《百年百篇文学精选读本·诗歌卷》,天津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3]艾青:“诗论”,《诗刊》1981年第8期。

  (作者单位:浙江省宁波市鄞州中学)

地道的诗歌与诗歌的地道

地道的歌与诗诗歌地的道:彩虹《蛇评

》1

严、意格上的诗歌义解读我想,大可以有概种两式方:其是一原在品作寻找一中个现成隐喻的作道为,让路这个隐按喻作照的品成方构式伸展覆、到盖各个局部,而从现显作的品脉;络另一种是由读解者己自明一发与作品相个的、关又但是现非和成质性的异隐,用这喻个隐喻去新开作品的纹理,在展重演品的作同时建构与品作现成的隐喻平行发的展一个隐喻网另络。无疑毫,问面一种解后读要所走的是行条一位原于作层深的地,这条地道在道某意义种上正修着作中品现成道的方向,使之获得路新全可能的性。本将要对彩文虹的一首诗第蛇《进行“》地”道解的读而我,图挖掘的试地,道就是个这词身本:地道。

、2在汉语中“,道”一地词有好几种含:首义先它指称一,不种见天日、满充暗和阴潮氛围湿场的所。地,道是阳照不到光地方,在里面的行穿人的本就根是拒绝阳光。果如地这是封道闭、的有没路出,它的构就成禁灵囚的迷魂宫一旦。去失顶的头空,我天们发现自就处身于地道己里。里这也不乏许日常活生的阳光灿“”烂的象,表在但表象之下是各却种阴、谋力暴谎和在横行。言它们谋让灵共迷路魂,人忘掉让出走道地的必要在。一生这存境的况意义,地上道是就们我在的世所和历界史本。身   在第种理二解,是指称中种隐一秘、通达某个神的秘处的地下所通。它路个是性体的,总是质让想人起亡,想逃对起部外界世侵袭防的范和逃。离无疑毫,问地"道的这"种义含关一种灵魂涉态:状灵构魂成我身们体中地道。的们每我人都在个自己的体身中行穿这条,道地如是狭此,以窄至穿行的于程变过成种一扯撕肉的血扎挣这是要。自把重己从新己里面自出来,生亦蛇即蜕皮的程。过凭借这个体的地道,个体试图逃离种世界历和史封的闭地道“。底的蜕彻‘意味着一皮个人自我的变,形味意着得她从自我灵魂以的阴中沉出。这走时已她不在经道之中地了我想,。虹并未彩成这种彻完的底蜕,皮《》仅仅只是她蛇在地道中一的种见,是证变的一形种备准。而作准为,她备使己重自新作化出生之的前团那暗黑 。

在“

道地”的另种含义中一它指,语称言的正纯本和真态(状他“的汉武说话真地道”)得,随又引后为事物申本真状态。但这并的那种抽非象和普性的纯正遍,是一种地而方性、需的在要境情的体性具中身现的纯正在。这,地里可以道拆解成地”““和”:道地是方地道是,达通、说,言地“”道因用而形容那来能种达本地方的通说言。

照这种标按准量,彩衡虹这首呈诗

现的不并她说话时是地那的道浙口江。江浙方音那言温婉的种质并未特在这诗中首现出,际出现的实倒完全相反是的调语。在色音阴的沉方面她更,接近另一位浙江于人迅鲁但与。鲁迅碑墓般的硬气质冷不,彩同仍然保虹了持性女有的特柔软仿佛,是地道的苔里藓。

然而我然要仍,说彩虹语言作为的歌是“地诗”的,道为因诗歌“的方”地或置位不并口在和方言语所形的构方地的日性常活中生而,恰是恰日在常生的活缝和裂缺残之:那处里着有入进魂灵道的地入,口一蛇将条在里瞥那见身中自巨的大象异 。

3、

诗始开对于系日族常生活的述。描蛇类的族系性本是,热阴爱沉的事和颜色。物它们出没于月和草光间,丛阴用的柔丽和吻美引猎诱:“来物-吧容-用我温柔死你!勒”是这夜的晚族,类们它的就心一是个巨的黑夜。 大

后诗着写重暴了力暴力和原的。据因祖先说,这们是生存竞争和地法则道的求要:

   我 的先早把一祖信仰植种于我根的

   命运 深处,荡回在子日,教父里的

    声,一个亘古的音真理“:存--

生   

 去,吧孩。子的皮你定 注

 

  是 暗的。用黑尽你体的面身吧积

   去 践和残踏杀”

“你的皮定注是暗的”黑--是这一句语,一咒判决个,条蛇就这样无这被端给了判活生为。了存,生它让"无个数终结的我命在我的生腹腔里活,过黑暗等腐烂们"它。常生日就活这由种反复杀戮的吞食和构,成正我如人们类一是直生活在暴和力争战中之,套用布霍的说法是“人斯人像对蛇的”况状,沉阴,辣毒口,腹剑。“蜜这毒条,蛇这世界个”!特在《哈赛盖》拉中借丽莎的特声音喊。道从本上根说世本界就是一身个巨大地的,这道没有阳光,里没有洁,清有的所灵魂都暴被力法囚则着禁。在这个界,每一个世的人注定都皮是黑暗,上面的满了镶票的美钞花丽。纹

4、这条蛇与众的同不在于她,在了为存生而施暴行时,力有了一种于高存生姿的:态

   “ 此刻我簇的拥鳞片开张温情,脉脉地

   微 。我胸有笑竹成凝, 视

    天最秋一后落叶片,想象

   何时飘落地 平线最上一后个

 

   动的身影,最后跃的杀

    圆残千万年牙舞张的狂爪”想

这里显然有

某种了超纯粹生出法则的审存美的图意。审而美意,着日常味活的生中断,意味她着从对存生则的法服屈中暂时脱摆来,而出变成种一无功利性的粹观纯。这照有着里种对某我进行自思的可反能性但这。审美种仍然被史中流传的历类族咒语所锢禁:她然把仍自我

视为残杀暴力和的施予,者而审从本美就身成变对了历咒语的确证史。论是无存法生的暴则还是在审力意美中出现志的力,暴仍从属于蛇然的族类遗本性传历史的黑。地道暗仍然将她在其困中,她在里哪都只到摸冷的尸冰。体

5、

样的日子终于这发了生的质断裂因为一,场,雨为叶因上片一滴水珠--的

 

  我 卧草丛在里下过,雨。月光下

 

   只是草那上叶一滴水的珠。进去望

   只 要需这一望进,去

 

  从此震 撼--地第我次一见看

   自 己身体洁的白得明! 透

天空的赠是,它带品世界来-历这一史封地闭之外道高处的消的息雨的。冲洗事物使得变洁纯而纯洁,是就看到自己身体能里的空天从前。,天和黑夜白象“块布两一样”她将蒙,蔽祖的判先教词唆她视蔑自身上己的神犯罪并而在中心安罪得。理现在透,过滴水一,这洁白珠进长的生命她并,那里开在始换置的她个存在整:

   “ 滴水一珠射折的白洁象的征,活活

    下了剥,扯撕了 掉

    先开祖的暗黑始皮” 的

此整,冬天她都个在“悔恨燥热”中的她,昔日冷的血现竟在然能温用度泥土将石和块解。溶悔,恨是在自身己体挖掘,把里那真个实自的己从昔那日蒙被蔽自的中挖出来己。体灵魂个的地道并是不经挖已、好在那摆让里去你穿的行。事上实许,多人体身从上出未过现往另一个通世界地的道。因他们为未从遇到那能颗射出他们折的真状态的水本珠。地道入口就的水在珠那么的事小之中,物它构成日生活常的裂缝那。唯一个在地道中穿行的人一乃挖地道是人的。是但虹并彩有没注到蜕皮意艰难,的并不看是到异象并且了悔就恨以可成完皮的蜕许,人知道真相和自多己罪,但的仍沉没其然中。事实上地,道的真入正口是日常生在一个活身人上下的刻口。伤水珠里折射的空的确天成构种一召,唤但只有口中流伤的血出才能人让焕一新,然为因天空能可然仍是外的、在与体个身体无关的的它只有,通创伤才过正真进长个的生体命水。与血差别在于:水的然是虽命的普遍生根基但,对它个来体说仍是外的在品赠;而血成个体的自构身性内在的和本质。水不能造成并个体的形,它变是只施外行的在礼洗而任何根本;的个体变都形依于伴赖流血的随伤创,例如分娩、夜、初歃为血等事盟件由于。诗全只在数倒第段二现了出“”这血词个我不得,说,对不“血”乏缺感是彩敏这首虹诗在度上的深个缺一。  陷 

任何

向更高者敞的都开味着意自我的裂,意味着创迸伤挖地。的人道不让伤口在并间中时

愈合,是而过来反用己的手去自开撕个这口伤,扩去这个伤口大用自己,指甲挖出里面的血的,从而肉这使口变得深邃。伤自从己伤的中口辟一条开向另一世界的道路通这是,魂灵得自获出身的路唯机一会仅。在种这血肉作以为价代挖的中,蜕皮掘才是能的可而且整,个皮蜕过的中程灵魂可不有能丝一一毫平。静

彩虹寻求一种“底的彻皮”,蜕种将一族、系血、缘白天和夜晚蜕尽的都蜕,皮以生成一个真的“本我”和这布满暴力,谎和的言世界历史决裂。正是-在自我挖和掘蜕皮的程过,中地道“”的诗歌才产生出来,为因皮的蜕空间是诗歌的真正正地方。从一性国度里走出个来,这不算什么了甚,至世界从走出也不奇里,但怪个人从一己的自体身皮肤里走出,和是却可不思的。这议是诗歌不的迹奇,是而魂的奇灵。迹

6我还要问、是,发的自身现洁的并且进白蜕行就皮真的能“得溶掉整个历”史?这种吗皮真蜕的就“是底的彻蜕”皮?白洁的蛇真就的暗和黑的蛇有质的本区?难别这不道是一种幻觉?会

何蜕皮,任果它如是底彻的都必,须变形一为绝对个异相。仅者是仅色颜改变并没有达的绝到对相性异在,身她仍上然有蛇类的着传遗质和本历史性习,因作为为类活着她蛇的猎仍然只食以能力的暴毒施的式进方行,纵然她有一“杜颗的心”鹃。常非怪,奇彩虹这里在了“用鹃”这个暧昧杜(的具植物有鸟类和双重的性属、)看起与来全诗并谐不的调,词她说想什么?呢仅是悔恨仅和泣哭彩?虹许或没有识到意,在她里这不意经间及触了蜕的深层皮真理:蛇来说对彻底,蜕皮是的为成了一为绝个对相的者异,即亦成为飞翔的鸟类这。天空对于是史和历族系的大的地利。在经历胜了道地的中暗挣黑之后,扎在一又一代反代的复皮蜕后之灵,或魂许能结就束它的行爬态,状正哈如《盖特赛》结拉所尾的:“说要我蜕蛇皮翔飞”。无论如,蛇何从身的地道自中爬出后总看到天能空而正。天空的存在,是唤召着行爬动长物出翅。膀

编诗歌,朗诵诗歌

我绞尽脑汁地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个题材:赞美老师。对,就这个。首先我想:要开门见山,称呼要礼貌。然后我又想:哪些事物需要哪些事物的帮助。我脑海里立刻蹦出了几个字:幼苗和园丁。没错,我又想了两个。这些够了。再想其他的,发出感叹----“老师啊”。最后,,说出心里话,向老师发誓。就这样,一首诗歌就呈现出来了。下面,我要开始试着朗诵了。经我分析,朗诵赞美老师的诗歌读起来应有感激之情,热爱之情。我开始朗诵了,慢慢地读,时而高亢激昂,时而轻快柔和,啊!这真是太完美了!我又一遍一遍地朗诵。终于,我读着读着既会背也能朗诵得很好了。 

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认为没错就把本子放进了书包里。在诗歌朗诵会上,我读得朗朗顺口,感情也读了出来,十分成功。 

这次诗歌朗诵会让我学会了怎样创作诗,怎样朗诵诗歌。要知道,诗歌也是一种令人陶醉的“艺术”。 《困兽诗歌》诗歌

此刻的我,

像一只躲在沼泽下的困兽,

全身都被黑暗笼罩着,

好害怕,

好害怕。

我要逃离,

逃离到哪儿?

能去哪儿?

我感觉没有人懂我,

全都会误解我,

很孤单那种感觉,

无人安慰,

无人可以安慰。

时间久了,

我亦不想再解释那么多。

越不解释,

就越是我的错。

到后来的后来,

也渐渐麻木了,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吧,

承担多点就当锻炼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依然孤单?

【每日写作指导:状物作文的写作指导植物篇……】

  有的同学描写花草树木很呆板没有生气,常常用一些概括性的词语。如“金秋公园的树美、花美,真是令人可爱……”这样写一点也不生动具体。(next88)那么如何让花草树木“活”起来呢?

  一、写出姿态。仔细观察、抓住特点,描绘出花草树木的形状、姿态。如《秋菊》:“有的菊花像雪白的小绒球;有的花瓣狭长狭长的,犹如小姑娘的秀发;还有的花瓣飘洒自如,像是仙女们在翩翩起舞……”这段话用“小绒球”“秀发”“翩翩起舞”来比喻秋菊姿态各异,真是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二、写出动态。把静态的花草树木写成富有生命的物体,可巧用动词写出动态美,让花草树木栩栩如生。如《秋天的果园》:“那橘子像灯笼似的挂满枝头,有的高昂着头,有的两三个挤在一起,有的躲在绿叶中……”这里巧用“挂”“高昂着”“躲”等动词把静态的橘子写得活灵活现,富有动感。

  三、描绘色彩。用色彩的词语描绘出花草树木的各种颜色,犹如一幅鲜艳美丽的彩图。如《校园花坛》:“校园的花坛里种着许多花……五彩缤纷,鲜艳夺目,有的白如玉、有的黄如金、有的红似火、有的粉如霞……”这里用“白”“黄”“红”“粉”生动地描绘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像立体的彩色图。

  四、描摹声音。用描摹声音的词语描绘出花草树木的响声,犹如悦耳动听的美妙歌曲。如《果园的秋色》:“……秋风吹拂着树叶‘沙沙沙’地响,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唱着歌……”这里用“沙沙沙”“叽叽喳喳”的摹声词语分别写出了秋风和小鸟发出的声音。

《心情诗歌》诗歌

心情诗歌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

恒古不变的永久

回忆是一扇树叶的门

童年有一个爱的人

向往仙界的路程

沧海桑田的执着

你是我爱的人,你是离逝的风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遍

你是爱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泪

等待的痛苦总是一遍一遍

我们都有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握着永远

轻轻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后我们是否能再唱起心愿?

【每日写作指导:如何写好中小学生畅想作文……】

  一、要有具体而细致的描述。具体而细致的描述,是作文形象生动的必要条件。抽象笼统,没有具体事例,就不可能吸引读者。如写《假如我是济公》,应集中写好两三件具体事例,可有些同学每段第一句都是“假如我的济公”,接下去就是我将如何如何。每段三五句,一共写了十来段,都是干巴巴的条条,内容不实在,缺少形象性。

  二、要有一个明确的主题。畅想型作文有着极为广泛的选材天地,但这并不是说它可以想到什么写什么,它和其他类型的作文一样,也要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所选的材料必须围绕这个主题。《假如我是济公》这篇作文,它的主题就应是像济公那样抑强扶弱、惩恶扬善,选择的材料就要能体现这一点。(next88)但有些同学写变成济公后,刻苦钻研科学,获得了国家科技奖,这就游离了主题。

  三、入题要快。写这类作文,最好直接从场面和情节入手,摒弃一切套话。但有些同学的作文开场白太多,慢吞吞地说了一大堆多余的话,如在写《愚公与智叟的第二次会面》时,什么“愚公移山是一个典故”,“这个典故有深刻的意义”,等等,先绕了几个圈子,然后再入题,罗里罗嗦,很不简洁。

  四、要有现实依据。畅想型作文表达的大都是作者的理想,理想是现实的折光,它是经过努力可以达到或能够实现的。有位同学写《假如我是济公》,说济公去看望生病的A的老师,宝扇一扇,使低矮的小屋马上变成了大房子,而且宽敞明亮、阳光充足。这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因为给教师建造这样的房子是可以成为现实的。如果换成这样:A老师住在山洞里,阴暗潮湿,济公一扇,立即变成一幢金碧辉煌的宫殿,A老师正在宫殿里批改作业,这就不切合实际了。

  畅想型作文的内容往往是理想的生活,其中充满着真善美,也往往是作者激情的抒发。这样,最好用热情洋溢、欢快活泼的文笔来写。

边缘的诗歌与诗歌的边缘

  一

  

  我们神圣的职业,存在了数千年,阿赫玛托娃如是说。但就当下之状况而言,“神圣”二字恐怕只能是天方夜谭。诚然,八十年代末期可称诗歌的黄金时代,甚至是“神话”时代。然经过社会转轨及市场规则的冲击,众人均在惊呼:神话业已结束,黄金时代沦入黑铁世纪,诗歌已陷“失乐园”。一时间所谓“岁月的遗照”、“沉沦的圣殿”等纷纷为诗歌留此存照,仿佛此后诗歌便会突然消亡。

  我以为,这并非意味着诗歌已被或将被消灭,而只是说诗歌能轻易辉煌、大面积闪光、批量生产暴发户的时段已一去不返,它已不再被众人和时代共同看守,而成为诗人个我的独有。它从神之乐园跌落,反而正是其返回个人性,返回自身本质,返回自由精神向度的大好契机。在诗歌整体溃退之时,诗的真伪就如同海潮澎湃时砂砾与岩石一样自动区分开来。诗歌退到孤独,有利于诗歌的再生。至少它可以让真正的诗歌写作者认识到自身的孤独与自由,磨砺他的勇气,让诗歌经历艰难后实现凤凰式的涅�。

  在这样的背景下谈论诗歌,更容易到达诗歌本身。

  贵州诗歌亦曾有过黄金季节。若按照怀旧的说法,贵州当年曾是中国七、八十年代的诗歌重镇。但俱往矣,风烟已散尽。到如今,若再关注这曾经的“辉煌”,怕只是自觉先天不足者倾力寻找某种虚浮、虚荣的支撑的行为吧。

  实际上,在所谓八十年代(上世纪)后期“全军覆没”(钟鸣语)之后,贵州诗歌现已渐复元气,并逐步形成一个有潜力的阵容。此次遴选的贵州诗人方阵,除唐亚平、姚辉之外,赵卫峰、西楚、青红、罗树四人正代表日渐成熟的贵州新生诗歌力量。――贵州这片山水,不盛产小说家,却颇有诗人传统,倒也可算奇处。或许在贵州,任涛生云灭,自有某种先天的、神秘的诗性在传承不息?否则在八十年代后期气脉几乎断绝的情况下,怎又凭空迅速闪出这个整齐的方阵?

  可见,对于诗歌,个人性和精神性实重于耳提面命式的传承。因此我愿意将贵州诗歌的精神内质归结为一种先锋冲动,为着贵州特有的边缘和自由气质。诗歌的本质,乃是人的心灵在权力话语的边缘自由舞蹈,并在自由中实现人之生命、人之心灵的孤独与超越。诗歌作为对专制与强权的反拨,作为对个人性的抒写与颂扬,必然萌生对自由的向往与冲动。在此意义上,诗歌即自由,诗歌即边缘。

  真正的诗歌,必须首先是个人的诗歌。它的产生必须根源于个人心灵的冲动。如果诗歌成为大众的话筒,成为历史的话筒,成为政治的话筒,乃是一种可悲。有许多诗人,作品中看似有怀抱天下的雄心,也展现他们的智慧、对生存的体验,颂扬所看到的美、真、善、爱,但他们的眼光是别人的眼光,他们的写作不是为自己的心灵,而是为功利,他们发出的不是自己独特的声音,而是大多数人的声音,甚至是取悦于大多数人的声音,媚俗的声音。他们的诗歌成为一种欲望:进入中心话语的欲望。

  因而在商品规则主导话语权力、诗歌置身于危险境地的今天,贵州当下诗歌写作中精锐的部分仍然坚守边缘与自由的精神本质,当真难能可贵。这种对遥远边缘的自由诗性的坚守和跃进,使贵州诗歌写作散发出独特的精神光泽。从数量上看,以边缘自由诗性冲动为精神内质的诗与诗人,在贵州只是少数,仿佛长河中几块坚决挺出头来的礁石,有趣地遥相呼应。然而从诗本身来说,正是这类诗歌,撑起了贵州诗史的天空。

  很难想象,如没有这些诗人孤独又执着的探索,贵州文学发展到今天会是什么格局。贵州诗歌历来呈断层式发展。之所以今天显示丰富复杂、多元共存的审美格局,并产生了一些足以经受历史检阅的作品,从某种程度上讲,正是无数精神先锋在不断向自由挺进、冲决中进行艰辛探索的结果,也正是他们经受无数次的怀疑、忽略甚至被否定的结果。

  

  二

  

  回到这次集结。入选者正是当下贵州诗歌中风格较鲜明、较具代表性者。唐亚平、姚辉,分别代表了一个或长或短的时段,见证一个辉煌历史的产生及其结束;赵卫峰、西楚、青红、罗树,则代表了当下贵州诗歌的中坚力量和未来,将参与贵州诗歌秩序的重建。

  唐亚平唐亚平曾是中国文学史上贵州边区所书写的一个灿烂符号。若仅以诗论,唐亚平实是历史意义大于艺术本身,更类似于贵州当下诗歌的象征性诗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贵州诗歌选择了她作为一种边缘冲动的代言人,见证一个独特时代里一片独特地域的独特心跳。这种选择是荣誉性的,同时又具有严重的伤害性,使一个诗人的诗性受到光环的挤压。我以为,她的独特在于她是由思而兼顾诗性,不像其他诗人是由诗性而到达思,虽因此带来理气过重的嫌疑,却同时又因此而不可效仿。像著名的“黑色”组诗,充分地强调个人性,强调不可复制。语言对她来讲不是第一位的,重要的是体验的独特与深刻。她轻易地摆脱了语言和思想的纠扯,却也因此牺牲了语言的自主权。忽然想起网络上所谓“百晓生”评点诗坛《一百单八将》中关于唐亚平的辞条:“当年江湖女煞星,也是女权中人物,视男人为蠢物,动辄舞刀论剑,不事女红,后来转写小说小散文,搽脂抹粉,温柔了许多”。不由哑然失笑。

  姚辉姚辉是贵州当下诗歌进程中关键的过渡性人物,连结着辉煌的曾经与未来辉煌的可能。他的诗多少年来一直贯穿着对家园、对乡土的追问与颂唱――从意象的淬取到神思的运作。其追问深邃沉痛,仿佛置身于奇诡的溶洞中,向着那暗中的秘密颤栗着摸进;其颂唱意韵悠远,主体生命的目光虔诚地投向山水石岩,以灵魂的颤动与高原、与大地亘古的心跳形成共鸣。他的诗中那浓烈的血质和滚烫的激情,强大地冲击着读者的心灵与神经。这种追问和颂唱,使他的诗歌品格长处和不足同样突出。在对家园、对乡土的歌唱上,姚辉展现了强大的能量,诗中浓烈的高原喀斯特气质,足以令他独树一帜。然而他只追问而不思索,只颂唱而不叙述,使得其追问与颂唱均不彻底。他所追问者,并没有明确的对象,乃是隐形之物,是不在场者,是缺席者,甚或是未定名者。于是,其诗歌所向先在地陷入虚浮,总给人一种抓不住实体的、力道错位之感。仿佛刑天永久地向无物之阵徒然挥动锋利的干戈,姚辉被自己的追问和颂唱灼痛。

  赵卫峰每次想起赵卫峰及其诗歌时,都不由想起一个虚拟武侠人物:怪杰欧阳锋。在贵州诗坛,他的诗可算最独特的了。自出道始,即不以常理出招,怪异的诗风迅速搅乱了贵州诗歌的一潭死水。我一向认为,其长诗《断章:九十年代》是省内少有的长篇力作。他多年来的创作,有优雅的诗,有激烈的诗,有愤世的诗,有调侃的诗,但他诗歌的奇特之处在于,总是自觉地居于思想之外,甚至是思想之下,亦即是远离形而上的“器”的位置,任凭语言疯狂地造成个个漩涡,将诗歌接受者的思绪卷入迷乱。读他的诗,总会感到一种现代都市、一种工业时代快节奏鼓点的催促。其缺点似也在于吸力太猛,激流太烈,把空间压榨得非常狭小,精神无以拓展。他的诗歌语言是对语言感受力统一性的刻意偏离,故其诗歌有既不可归结为他物,又匮缺本身传统的性质。对他诗歌的评价历来不一,但其作为贵州九十年代后期至今的重要诗人和贵州七十年代后诗人方阵领军人物的地位却也无可怀疑。我个人以为,引发对城市中人之生存的关注,对生活细节的关注,在贵州惯有的土地诗歌、田园诗歌,源于诗歌文本传承的诗歌之外,另辟一条源于个人生命体验的,或许粗砺,或者邪气,却强劲有力的、尖锐直接的道路,这就是赵卫峰对贵州诗歌的贡献。他的适时出现,引发了贵州青年诗人方阵对既有秩序的冲荡。

  西楚西楚的诗才令人惊艳。那种奇幻中充盈的秀美,斑斓中饱满的明净,显然只能出产于南方,只能出产于神秘的苗峒。有时我觉得西楚的诗歌上承楚文化之风韵,得楚骚之厚爱。他的诗是纯质的,如《枫木组歌》,未受污染的语义内质,有限定的,透明的诗。同时也是芜杂、艳色的,如《妖精传》,纠葛于现代都市与古老民俗,枝蔓横生。但无论是纯质还是芜杂艳色,他的诗都在语言与思想的各自限度之内,使语言与思想得到有效的重合。然而,天性中对修辞与技艺的冲动,使得他的诗很大程度上是语言在表达诗性而不是个我主体在表达,这使语言达到了诗,也使诗远离了生存主体。由是他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境地――《枫木组歌》是他可以轻松锲入的走向,但由于是对族群魂灵的侵入,由于其“非我”性太强,他不愿更多的涉足;他竭力想挖掘语言表像下面内心真实的隐痛,和日常生活细节背后令人震惊的秘密,并在这种迫切的欲望下产生和还在产生《妖精传》,但这种对个人内心真实的探寻和对日常生活的观看,却又因众多蔓生的枝节而阻碍了诗人主体向无限的生发及对“我”之外的神秘与深邃的追思。

  青红一直以为,唐亚平后贵州再未出产真正意义上具备女性生命痛感的诗歌,那种女性原生的疼痛是男人们永远无法理解的。其实贵州女诗人不少,但我觉得她们都不能把握住女性立场,以女性话语介入语言与精神的纠葛。直到青红出现这种以为才得以改变。不过与唐亚平相比,青红多了一种入骨的细腻与婉转,也少了唐亚平那种深刻与极端。她擅长在诗歌文本中对日常生活与生命进行深度挖掘,其诗歌文本中充满着潜意识、心理幻觉色彩的生命体验,使其经验传达具有精神分析般的深度与力度。她对语言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感,她的诗歌叙述很少是白开水似的客观呈现,而是将一些形而上色彩的生命体验与感悟几乎不着痕迹地叠加进去,从而使叙述变得意味深长。我喜欢她诗中那种迷茫,那种源于女性的痛感与呼告,仿佛那是从心尖尖上发出来的。虽然其诗歌写作在深度与大气上不够,但其文本中体现出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却已足弥补这一不足。

  罗树作为一名在校学生,他在诗歌技巧上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对修辞与形式的注重令人惊讶。由于年龄与个人经验的原因,小罗的心灵尚未触及到生存的隐秘及内心的痛感,尚未向内心的真实敞开。所以他的诗歌中往往含糊其辞,充满虚幻的意象,如“镜子”、“镜子深处长头发的上帝”,缺乏来自真实生命体验的光泽与质地。他的诗中并不是没有东西,他的思绪亦深入到哲学、美学,深入到人的孤独、虚妄、空洞、无力,但这些东西都来源于文本传承而非亲身体验,是一种书斋经验。这对想象力大有好处,却也显示了创造力的薄弱。毕竟,诗言思,语言虽然关乎文本写作的成败,但语言的强大仍需思想的强大作为背景支撑。可能他自己也有所认识,所以他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风内心虚弱,无法预测前程//像毕加索的牛一样/风越来越稀薄,甚至自己也无法忽略/它感觉正在被岁月抽干”(《现实1:没有风》)。不过,小罗现在毕竟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对自己进行调整和修改,可以肯定,当小罗踏入社会,面对沉重的生存现实,获得宝贵的个人经验,他所欠缺的必将自然拥有。

  

  三

  

  为内心的自由而写作,为对边缘的坚守而写作,为对灵魂的不懈咏唱而写作,这正是诗人之为诗人的使命所在。唯有珍视自由与边缘,珍视灵魂与内心隐秘之痛,以自由与边缘对视庸常的心灵与权力话语,才能使诗歌写作保持永不枯竭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然而,审视贵州当下诗歌写作,我却发现,贵州诗歌疲态已现,不仅诗人群体在萎缩,诗人的探索热情、写作热情也在急剧回落,很多时候诗歌的产生仅靠一种惯性在维持和推动。向心力与离心力在边缘奋力撕扯着诗歌,以至于使贵州诗歌在曙光乍现之际,就有了跌落低谷甚而重陷暗夜之危险。当前的贵州诗歌,正如在迷津之中迷惘而徘徊不定。

  综合起来,我以为贵州当下诗歌写作的症结主要有二:

  

  之一,思想背景和精神深度的匮缺。

  诗歌是一个时代的轨迹,因此,诗人首先应是其所处时代的精神图景的证判者。正如西川所说,“一个诗人,一个作家,甚至一个批评家,应该具备与其雄心或欲望或使命相称的文化背景和精神深度”(《写作处境与批评处境》)。而在贵州当下诗歌写作之中,却普遍地缺乏应有的精神深度和思想背景,虚浮不实的思想根基,导致许多诗歌悬浮于语言表象,无力达到更深的存在,触及更深的隐秘。

  ――贵州当下诗歌之中,什么在渐渐消失?

  勿庸讳言,当下贵州诗歌的一大显征,乃是由于心灵之疲惫不能正视内心真实,内心自由,内心之痛的丧失,而献身(抑或陷身?)于语言滑翔之快感。这种精神背景的匮缺乃是当下贵州诗歌写作的最大不足。

  一向认为,修辞与形式上的创造力不是诗人的最终幻想,判断一位诗人是否具有超越他人的诗性,关键在于其精神向度、思想背景的高、远、深或博大与否。诗人只有在精神向度、思想背景上具备了与众不同的、自由的、超越的品质,拥有了对存在境遇、生命体验的独特感受和发现,才有可能真正地寻找到、探求到新的话语方式。而当下贵州诗人们却直接从思想过渡到文本、修辞,放弃了对个人思想背景的强力培植,忽略了对生存、对诗性的追问。即便是姚辉、赵卫峰、西楚,他们最近的一些诗里,都总是语言的流动推动诗歌,而不是思想,思想是被动的,其中的精神深度显得可疑,当初那种狂飙式的锐气已经磨损。

  对于诗人,那命定的孤独就在于他在争取自由诗性的过程中,永远不可能赢得公众的普遍喧哗,他只能独守个人的性灵空间,只能独自纪录他的精神荒原上的漫步和漫步中的所见。他必须回到精神之中,回到对生存的怀疑与追问,回到对生命的思索与关怀,并由此生发出一种独特的诗歌理念,寻找到独立的声音。

  

  之二,语言的纠葛与写作的限度。

  诗歌是语言的精魂。身为诗人,必将永恒面对与语言的搏斗,与思的搏斗,与生命之痛感的搏斗。而这个搏斗,只能是一个人的战争。

  尤其在贵州这等边缘地域,这种与语言搏斗的后果,要么特别从众,要么特别个性。可以想见贵州诗人的困难和矛盾,他们一方面要以个性化的叙述机制及个性化的心灵取向对贵州文学存在的陈规旧套予以冲决,另一方面,又要由作为全国文学潮流的追随者转变到独立的创作者,并确立自己的根源。就当下而言,贵州诗人在这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程光炜曾在《90年代诗歌:另一意义的命名》指出,“优秀的诗人不在他为我们提供了扑朔迷离、然而毫无收益的诗歌语言形式,他应该最大限度地为我们提供这个时代所不可能想象的语言现实中的可能性――他应该让我们不时地‘惊讶,然后深深和持久地‘震惊’”。在贵州,郑单衣、唐亚平曾是这样的优秀诗人,在发展的可能性上,赵卫峰、西楚、青红以及罗树等,也将是这样的优秀诗人。

  但要看到,当下的贵州诗歌写作中,在《断章:九十年代》、《枫木组歌》等优秀作品之后,贵州诗人已在与语言的纠葛中居于弱势。我相信,这也是他们所始料不及的。

  公正地讲,七十年代后诗人的诗歌写作当是贵州诗歌进程的一次重大转变,无论是作为诗歌的边缘还是作为边缘的诗歌,贵州都重新实现或正在实现着其尊严。然而,从无人关注、无人喝彩到悄然形成实力方阵,当下的贵州诗歌写作不由自主地沉浸于个性无限制的喜悦之中,想不到或无暇进行自省。与语言的搏斗实际上被无限制表达所替换,自由诗性的独立实际上被淹没于个性的无限发泄之中。像赵卫峰、西楚近期的诗和罗树的诗,已近似于语言自身的行动,近似于语言的行为主义态度。

  时代选择了他们来实现贵州诗歌写作可能性的转变,但时代同样也为他们提供了诗歌写作的限度。对此,贵州的诗人们似乎缺少足够的觉察。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包括最精粹的部分,虽然具有良好的现代诗歌意识和诗歌能力,但几乎都缺少一种关于写作的限度感,没能正视这种写作限度的存在,没能认识到,与语言的搏斗是以损耗语言自身为代价来换取诗歌感受力的解放的,而如果这种损耗超过一定限度,又会反过来殃及感受力的完整与敏锐。

让当代诗歌回归诗歌本体

让当代诗歌回归诗歌本体

作者:李悦

推荐访问:小年 诗歌 小年的诗歌朗诵 关于小年的诗词有哪些